景厘轻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之中,再没办法落下去。 她很想开口问,却还是更想等给爸爸剪完了指甲,再慢慢问。 当着景厘和霍祁然的面,他对医生说:医生,我今天之所以来做这些检查,就是为了让我女儿知道,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。您心里其实也有数,我这个样子,就没有什么住院的必要了吧。 不是。景厘顿了顿,抬起头来看向他,学的语言。 他想让女儿知道,他并不痛苦,他已经接受了。 景厘仍是不住地摇着头,靠在爸爸怀中,终于再不用假装坚强和克制,可是纵情放声大哭出来。 景彦庭却只是看向景厘,说:小厘,你去。 景彦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下一刻,却摇了摇头,拒绝了刮胡子这个提议。 我像一个傻子,或者更像是一个疯子,在那边生活了几年,才在某一天突然醒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