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 景彦庭坐在旁边,看着景厘和霍祁然通话时的模样,脸上神情始终如一。 而他平静地仿佛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:后来,我被人救起,却已经流落到t国。或许是在水里泡了太久,在那边的几年时间,我都是糊涂的,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,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,哪怕手指捏指甲刀的部位已经开始泛红,她依然剪得小心又仔细。 一路到了住的地方,景彦庭身体都是紧绷的,直到进门之后,看见了室内的环境,他似乎才微微放松了一点,却也只有那么一点点。 爸爸!景厘又轻轻喊了他一声,我们才刚刚开始,还远没有走到那一步呢,你先不要担心这些呀 他看着景厘,嘴唇动了动,有些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: 哪怕我这个爸爸什么都不能给你?景彦庭问。 景厘轻轻点了点头,又和霍祁然交换了一下眼神,换鞋出了门。 景彦庭的脸出现在门后,分明是黝黑的一张脸,竟莫名透出无尽的苍白来。